看来,自己要有麻烦了,两百万,两行李箱的现金,虽然自己让高小琴尽快处理,但看这个情况,似乎还是出现了一些问题。
其实仔细一想,出问题也很正常,毕竟他没有想到赵瑞龙姐弟竟然玩的这么六,根本不看证据,就好像认准了自己一样,为了报复,简直是花样百出,令人防不胜防。
果然,侯亮平一开口就证实了祁同伟的担心:“老学长,实在对不住,我们真的找到了对你不利的证据,你需要跟我们回去继续配合调查。”
“哦?有证据你直接给我定罪就行。”
看着祁同伟还在死鸭子嘴硬,侯亮平继续道:
“陈阳他们在岩台那边审查了高小琴的矿泉水厂的财务,哦,对了,现在好像叫山水集团,发现他们账上最近确实多出了一两百万资金,这些资金,你怎么解释?”
祁同伟听完之后,也有些无语了,作为政法研究生的他,这个时候只能一问三不知了,自己说的越多,越容易和高小琴对不上口供。
“我再强调一下,你刚才也说了,山水集团,是高小琴的山水集团,和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。哦,对了,如果非说有关系的话,也确实有那么一点关系。”
“当时我赞助她创业的时候,曾和她签了一份协议,协议内容是让她不忘初心,回报社会。
要每年拿出公司利润的50%作为科研资金,建立高科技实验室,为祖国的伟大复兴培养人才,添砖加瓦。
所以,关于山水集团的任何事情,除了这个外,其他方面,我都不清楚,你们应该找高小琴,而不是找我。”
“祁同伟!你真当我们都是傻子吗?”侯亮平猛地一拍桌子:“既然如此,那就只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。”
“你看,又急,走就走,拍什么桌子,手不痛吗?”
祁同伟刚站起身,就发现侯亮平竟然拿出一副手铐。
一瞬间,祁同伟就闭嘴了然后下意识地勃然大怒,想要张口谴责。
可仔细一想,面前这人是侯亮平,又瞬间平静了下来。
侯亮平嘛!他还是那个少年,没有一丝丝改变。
他早就释怀了…
猴子啊猴子,我给过你机会了,这是你自己没有把握。以后的路还很长,你千万要踏踏实实地往前走,可千万别落在我的手里。
“猴子,还是算了,事情还没查清楚,万一搞错了,你以后还怎么做人?”
关键时刻,陈海上前按住了侯亮平蠢蠢欲动的双手。
…
祁同伟被带到了检察院。
进入审讯室前,侯亮平要他交出了所有随身物品,连皮带和鞋带都被拆下来拿走了。
讶然一副两规,留置的措施,还真看得起他。
审讯室内,侯亮平一脸冷笑地坐在祁同伟对面:“祁同伟,都到这儿了,你还是配合一点吧,别给自己找罪受。”
“我已经说过了,我和山水集团没有任何关系,你让我怎么配合?”
“这话你自己信吗?”
“你不信我也没办法。”祁同伟干脆靠在椅子上两眼一闭,懒得再继续搭理他。
“敢对抗组织?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?”说话间,侯亮平已经拿来了两盏高亮度的台灯,调整好角度,再把亮度调到最大,一左一右照在祁同伟脸上。
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发明的这种用灯照人的审讯方法,就算闭着眼,也能感受到两道刺眼的光芒,别提多难受了。
虽然既憋屈又窝火,但祁同伟悲哀地发现,此时的他,除了有权利无能狂怒外,还真拿侯亮平没有一点办法。
还好的是陈海这时候推门走了进来,默默地把灯光亮度调低一些后,才叹了口气开口道:“老学长,证据确凿,你洗不掉的,还是尽快把事情讲清楚吧,也能少受点罪。”
“陈海,我身正不怕影子斜,你们随便查。”祁同伟闭着眼,仍然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。
面对祁同伟的一言不发,侯亮平也是只能无能狂怒,最后,忍无可忍地他又非常固执地把灯的亮度调到了最大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当祁同伟被照的嘴唇发干,脸色苍白,快要晕倒的时候,房间的门又被人推开了。
陈阳进门之后,看到祁同伟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,一下子就炸毛了,她用力将台灯摔到地上,反手又给了陈海两个大嘴巴子。
“侯亮平,陈海,他只是配合调查,谁让你们用这种手段对待他的?”
侯亮平被吓了一跳,向后一步,将陈海护至身前,惊怒交加地道:“陈阳,你发什么疯?他马上就要招供了!”
陈阳闻言一愣,随及指着侯亮平的鼻子破口大骂:“你还敢提招供,侯亮平,我告诉你!你这是刑讯逼供。”
“案子都已经查清楚了,那个实名举报祁同伟的人在吕州嫖娼被抓,那边公安的同志随便一审,就拿到了他诬陷祁同伟的有力证据。”
说完这话,她拉起祁同伟的胳膊,搀扶着他就要往外走。
侯亮平哪能让她把人带走,连忙上前两步,挡在两人面前:“山水集团的财务问题还没查清楚呢!”
可就在这时,一道杀气腾腾地眼神突然射来,甚至比李达康的死亡凝视还要瘆人几分:“山水集团有个新股东,名字叫程程,那是她入股的钱。”
“侯亮平,你今天的行为很恶劣,等着我的实名举报,准备挨处分吧!”
侯亮平噌地一下就呆在了那里,颓废地挪开身体,让出了一条路。
“陈阳,都是校友,做人留一线…”
“我不仅要举报你刑讯逼供,还要举报你私生活不检点,你就等着吧。”
陈阳抛下一句话,掺着祁同伟扬长而去。
侯亮平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祁同伟和陈阳越走越远,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直到五分钟后,陈海的拉扯,才让他恢复了心神。
“陈海,你姐她疯了,你快去帮我劝劝。”
“我知道,不过她没疯,要不然刚才也不会只打我不打你了。”